苏二呆

我不过是一棵枇杷树

双苏

#苏轼x苏辙
#史同圈多撕逼所以还是没tag存文。这种东西就是一个人一个理解吧毕竟他们在史书里就那么几行。
#反正我每次看到那种明明人家说了不喜误入还非得点进去找虐完了撕逼的人就觉得挺有病的。所以也不逼身边的人吃我cp。
#以上

苏轼仿佛已经闻到了粽香。
一别三年,苏轼还记得分别时的情景。苏辙眼眶泛红,然后咬了咬下唇,转而对苏轼的妻子王氏安慰道:“嫂嫂,子瞻身怀大才,此去不会太久,圣上定会将他召回来的。”
“……我省得。”这个温婉的女人低着头拂去眼角擦不尽的眼泪,薄唇微抿抬起头来。只眼睛一闭一睁之间,又有两行清泪滚滚而下:“苏郎…此去经年,千万……照顾好自己。”
说罢,像是再也无法忍耐一般,转身由侍女扶着进屋去,良久,低低的呜咽声依然隐隐可闻。
苏辙背对着苏轼,听着这声音没说话,身影单薄,竟是摇摇欲坠。
半晌,他才闭着眼叹口气,一道水光顺着眼角落下。
绕是苏轼有多么洒脱放荡,此刻也心里狠狠一疼,伸手将面前的人揽进怀里。
“百年未满先偿债,十口无归更累人。”苏轼刚想着如何开口宽慰两句,苏辙却是先开了口:“哥哥…是这么想的吗。”
苏辙消瘦的下巴靠在他肩上,自己入狱本是受苦,怀里的人却比他消瘦更多。短短数月,为自己奔走辛苦,怕是苏辙也吃不消吧。
“哥哥是这么想的吗。”见他不语,苏辙从苏轼怀里抬起头来望着他,眼中哀切,苏轼看得清楚。
“哥哥觉得我辛苦。我却觉得,还能为哥哥奔走,已是子由的幸运。”想起当初皇帝下旨逮捕哥哥的来势汹汹,和苏轼在狱中时自己的穷尽各法依旧无计可施,如今这人在自己面前,也还是一阵阵后怕。
差一点,就是生生世世的永别。
苏辙一点点收紧手臂环着苏轼的腰,深深地看进他的眼睛:“只要哥哥还在,子由就尚有希望,不觉得辛苦。”
若是哥哥不在了。
苏辙咽下了这半句话,他知道苏轼一定明白。
苏轼当然明白。
在狱中的日日夜夜,苏轼想的最多的便是这个弟弟,一次次放下了准备好的药丸,也是因为这个弟弟。
如果自己不在了,苏辙一定不会独活。
苏辙这个人看起来温热柔弱,其实骨子里倔强的很。
想到此处,苏轼不由得笑了笑,嘴唇压上怀中人的眼睑,温暖而踏实:“自然,我不在这儿,还能去哪儿?”
苏轼指尖点了点苏辙的左边胸口,言下之意甚明。
苏辙听得面上一红,握着人手指扯下来:“莫要胡闹,子瞻兄还是快快出发,过了任期又要被责罚了。”
“怎么又不叫哥哥了?”苏轼笑了笑,整只手掌握住苏辙的手掌,放低声音:“你的心意我明白,子瞻亦是如此。平生所愿,惟卿而已。”

车马的停顿打断了苏轼的思绪,苏轼又勾起了嘴角。
元丰七年,苏轼再次被贬河南汝州副使。三年再贬,苏轼心情郁沉,只有途经苏辙任地筠州之时,才稍稍改变了他积郁无奈的心情,又恰逢端午,苏轼一想到如此,便忍不住笑及眼底。
苏辙亦是。
一早便遣人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通,此刻又早已等在门外。
“子瞻兄!”
苏轼一下马车便听到了苏辙的声音,抬眼看去,那人着青衫立于门前,虽未再消瘦下去,却也没有再长回来。
苏轼刚要皱眉,就撞入了苏辙眼中。
他看到了一条潋滟的河。
河里情意蜿蜒,直漫过来,又被两人之间一步的距离生生压在眼中。
奕奕飞扬。
苏轼一步踏出将他抱在怀里,填上了两人之间一步的距离。
“子由。”他听到自己开口:“许久不见。”
我很想你。

“想必黄州苦热,哥哥又瘦了。”
苏轼拦住要起身的苏辙,自起身去点起蜡烛,闻言笑着回头,戏谑开口:“能摸出来?”
“……你还能不能有个正经了,”苏辙骂了一句把被子拉起来挡住半张脸,只留一双眼睛盯着苏轼:“子瞻兄!”
苏轼开怀一笑,返回去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子由,叫哥哥。”
“…………”苏辙撇开脸去不说话,半晌才闷闷开口道:“能看出来。”
苏轼轻轻笑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在苏辙发间穿过,后者墨发散了一片。
“子由,子瞻喜欢你。”

一夜无话。
有了哥哥在身边,苏辙这晚睡得极安稳,竟比平时迟了一些才醒。
迷迷糊糊地被苏轼拉起来,桃木梳理顺了头发他才清醒过来,回神去看身后的苏轼。
“怎么了?”苏轼笑着低下头。
见了苏辙之后,苏轼的笑容也跟着多了起来。
“又不是女子,还要让子瞻兄为我冠发,实在是……”
“辙儿。”苏轼没理会他的话,只自顾自将手中的头发束起,冠好,晨光照进窗棂,在两人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哥哥?”苏辙愣了愣,幼年时期的亲昵称呼二人久已不提,猛然听到,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从心头漫起。
苏轼安静了一会儿。有些话苏轼早想告诉他,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于是决定现在说给他听。
“子由的诗,我在黄州读到。”
“目断家山空记路,手披禅册渐忘情。功名久矣知前错,婚嫁尤须毕此生。”苏轼顿了顿,慢慢吟出几句诗:“子由……是这么想的?”
你是这么想的?
苏辙心口别的一跳。

“百年未满先偿债,十口无归更累人。哥哥…是这么想的吗。”

“三年前你对我说的话,如今犹历历在目。”苏轼走过去推开窗,苏辙起身跟了过去。
“你对我如此,我对你亦然。你担心我,我的担心自然也不会少一分。”苏轼回过身背靠窗台:“子由,累吗?”
“是。”苏辙垂眸苦笑一声:“你我二人久不得志,子由便罢了,哥哥身负经天纬地之才,却被人一再冷落。子由每每想起,便觉得心里难受的很。”
苏轼刚想张口说什么,苏辙抬起一根手指抚在他唇上阻止了他,眼中笑意晏晏。
“可是昨天看到哥哥,便想起我当初说的话。为了哥哥也罢,为了子由自己也罢。只要哥哥还在,子由就是有希望的。不觉得辛苦。”
如此,我便放心了。
看他这么说,苏轼心中欣慰不少,用嘴唇碰了碰苏辙的指尖。
“子由,你可记得那时候我在狱中写与你的诗。那时候想到生,想到死。只觉得今生憾事,是未见你一面便先你而去。如今我还在,你也是,便觉得有一句话,得当面对你说。”
苏辙看了看苏轼,二人心意相通,又怎么回不知道他说什么,笑意慢慢弥漫开来:“与君世世为兄弟。”
“又结来生未了因。”苏轼也笑着,接了下半句。

与君世世为兄弟,又结来生未了因。

窗外夏日甚美。

评论

热度(12)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